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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四章:自投羅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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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藜的傷勢好的飛快,沒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,不過,她只能在白玉堂的莊子裏呆著。原因無他,展昭、木藜、龐統、白玉堂幾人商量過後,決定先對木藜發下海捕文書,畢竟,木藜是作為嫌犯從開封府逃走的,生不見人死不見屍,逃亡是最合適的解釋。

於是,這幾天裏,只能在屋子到廚房這條路上游蕩的木藜終於憋瘋了。她打死也想不通,為什麽展昭和龐統一致反對她喬裝改扮出去透透氣,還有那個白玉堂,居然還是不肯告訴她莊子裏的道路機關,要不是看在他收留於她,讓她白吃白喝的份上,她早就把他莊子裏的這些個鬼機關砸個盡興了。

同時,她也極度焦急,如果七妙人因為沒有找到她的屍體而認為她帶傷逃出了開封,他們呆在京城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,比起不可靠的謠言,抓住她這個活地圖顯然更為重要,到時候徹底失了他們的蹤跡,那就報仇無望了。

所以,必須盡快行動。

這句話她對展昭說了無數次,每一次展昭都讓她不要心急,她怎麽能不心急?只有她知道,她這種所謂的傷得再重都能迅速痊愈,根本不是娑婆羅花的藥性,那是娑婆羅花在耗盡她的生命!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,那晚在開封府監獄裏,白光告訴她之前,她就早已經想到了,不可能因為師父把她身上的毒轉移到自己身上,致命的□□就能變成長生不老藥,讓她的身體能夠以非人的速度恢覆。

不是的,白光那晚的話說得清清楚楚:

“你可知娑婆羅花為何以娑婆羅為名?娑婆羅,漢語的意思就是地獄仙子,惡魔與仙子結合的化身。娑婆羅花之所以能夠在開花前後展現藥性和毒性,只是藥性的深淺不同罷了。

“娑婆羅花是百年難遇的奇花,數百年未必能開一花,數千年未必能結一果,未開花的娑婆羅在愈外傷,調氣血方面有奇效,這種效力隨著花柱生長的年月增長而提升。然而,物極必反,生長至開花的娑婆羅會由於藥性太強而快速耗盡人的氣血,這也就是‘娑婆羅一出,生人化白骨’的由來了。

你所中的娑婆羅花毒本就不重,極有可能是從含苞而半開的花株中提煉而得,又由一顛大師以身代受,最後留在你體內的藥性已經不足以立時致命。這藥性究竟多重,老朽也不得而知。只是,是藥三分毒,娑婆羅花本就不能輕易用藥,即便用藥,用量也需再三斟酌。而你現在的情況,就好比時時服用娑婆羅花,平時或許尚不顯現,若是逢著傷病疼痛,則奇效立見,外傷也好,病痛也罷,恢覆得越快,你自身的氣血消耗得也就越快,這或許會讓你……衰老得比別人快很多。”

剛剛聽到的時候,說實話,木藜心裏是很有些嘀咕的,白光的這套說法,怎麽看怎麽玄乎,簡直像是街攤上賣的傳奇志怪之類的話本子,只是後來和展昭一起看到的情形,讓她不由得不信,傷口飛速愈合什麽的,她以前從未見過。

只不過想來也好笑,她當時竟然會嚇得落荒而逃,簡直太丟人,好歹也是自己看上去比較嚇人,展昭還沒跑她就跑了,忒掉價,忒不沈穩,忒沒見過世面。木藜就想想有些悵然,自己在展昭面前好像總是一副傻樣,一點都不沈穩,還不知道展昭會怎麽想她,八成會認為她是個笨丫頭吧。

正自出神,白玉堂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她,他閑閑倚在門框上,表情就像是在問她晚飯想吃什麽,他說:

“展昭那裏傳來消息了,今晚動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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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無月,只有幾顆星子蜷在天邊,顫顫巍巍的,像是隨時要落下來。

開封府的這個夜晚與平時沒有什麽不同,衙役分批值夜,餘下的人皆已睡得四仰八叉,只有包拯的房間還亮著燭火,窗紙上映出了他審閱案卷公文的身影。

木藜從角門溜進了開封府,熟門熟路地躲過了守衛值夜的衙役,幾個縱身躍到了端午所在的屋子,屏住呼吸,極快地推窗翻身躍了進去。

屋子裏漆黑一片,木藜睜大眼睛,努力適應著看清屋子裏的東西,看清床上躺著的端午。

如同半個月前,端午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,如果不是輕微的呼吸,簡直無法看出,這個身量嬌小的姑娘還活著。木藜一步一步走近,手裏的鋼刀泛出一片冷光。

一步一步,木藜緩緩舉起了鋼刀。

刀光一閃,木藜手中的刀無聲無息地劈了下去!

電光火石的一瞬間,死人一般躺在床上的端午忽然動了!她動起來簡直快如閃電,幾乎是她身形暴起的一瞬間,木藜已經被她揮手掀翻,端午反手奪下鋼刀,合身撲在木藜身上,手中的鋼刀正正架在木藜的脖頸上,這幾下兔起鶻落,只在眨眼之間,她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音。

片刻前,還是端午躺在床上,現在卻是木藜被端午狠狠地抵在床上,活像一條砧板上的魚。端午居高臨下,漆黑的屋子裏,只能看清她泛著水光的一雙眸子裏漾出了一絲笑意。

端午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,聲音由於太久沒有開口而顯得低啞:“這可真是個驚喜。”

木藜艱難地動了動脖子,喘了兩口氣才勉強笑道:“靜如處子,動如脫兔這句話還真是,真是適合你啊。”

端午輕輕嗤笑了一聲,一雙美目裏眸光流動:“你倒是膽子夠大,海捕文書,全城通緝,你還大搖大擺地跑來開封府,你知道如果現在我要是叫一聲,你會是什麽後果嗎?”

“那得看你叫的夠不夠大聲了,嘶……”木藜一句話剛說完,肋下就挨了端午一下,痛的差點叫出來。

端午目光轉冷:“你果然沒有死,看來是我手軟了。”

木藜忍疼忍得額頭冷汗直冒,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來:“彼此彼此。”

端午挑挑眉毛,輕輕拍了拍木藜的臉,冷冷道:“醒醒吧孩子,別傻了,就你這幾下子,如果不是我有意為之,十個你也動不了我一根汗毛。”她輕輕哼了一聲,“本來以為能把你送進大牢,再做個劫獄的樣子,省得什麽南俠北俠、老鼠烏龜都來分這一杯羹,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龐統這個大靠山,我還真是小看了你。不過,現在都沒用了,我早跟他們說了,只要我在這兒,你總會自己跑回來的,這可是你自取滅亡,怨不得別人。”

木藜喘了幾口氣,開口道:“你,你難道就不想知道,我為什麽,為什麽還活著?”

端午目光裏閃過一絲遲疑神色,手裏的鋼刀緊了一緊:“誰在暗中幫你?是龐統?還是,還是……”她沒說下去,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恐懼的神色。

木藜沒有放過端午的異樣,她想不出此刻端午心裏想到了誰,會讓她如此忌憚,但現在不是問的時機,她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:“不如這樣,咱們做一個交易,你回答我一個問題,我就告訴你是不是那個你想的人。”

端午咬牙,聲音驀地嘶啞下來:“哼,少跟姑奶奶討價還價,現在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了,我現在就能帶走你,到時候我有一千種法子叫你開口,嘿嘿,你現在就可以期待了。”

木藜輕輕笑了一聲,感到喉嚨上的鋼刀又往下壓了壓:“你現在可走不了,再有不到半盞茶就要打更,你在開封府呆了這麽多天,不會不知道吧,衙役們馬上,馬上就要換班了,這麽短的時間,你還要拖著我,萬一,萬一叫誰撞見,咱倆一塊完蛋。不如,不如,咱倆聊聊,反正閑著,閑著也怪無聊的。”

端午恨恨,一字一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:“你要問什麽?”

木藜喘了口氣兒,擡擡下巴:“刀,刀能挪開點嗎?萬一,萬一我待會兒想不開尋死,你可別,別後悔。”看著端午把刀撤了撤,才滿意地接著道,“阿黃,哦不,虎擎天炸掉太,太白居的那天,豆子不在店裏,他,他是不是落在你們手裏了?”

端午忽然低笑了一聲:“我當你要問什麽,原來是這個蠢東西,你到相信他不是我們的人?”

木藜呲了呲牙:“我,我原本以為,豆子就是虎擎天的,他,見天往那個寡婦家跑,要不是,要不是那天在皇宮裏你假扮成他,我還真不能懷疑別人。”

端午得意地挑了挑眉:“這只能怪你自己太蠢,幾次三番都落在姑奶奶手裏,你放心,我今晚就帶你南下,你會見到那個蠢貨的,他現在還有些用處。”

木藜道:“南下?你要帶我去哪兒?”

端午冷哼一聲: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,再多嘴我就讓你跟你的刀好好親近親近。”

木藜掙紮一下,還是嬉皮笑臉的:“我這做做準備嘛,我身體不好,現在去南方這麽冷熱交替的容易染風寒……”正胡說地起勁兒,端午忽然反手把鋼刀的刀尖比到木藜臉上,冷冷道:“我說到做到,從現在開始,你說一句話,我就在你臉上劃一刀,你可以試試。”

木藜駭笑:“我的臉招你惹……”最後一個你字尚未出口,端午就冷著臉,猛地將手中鋼刀劃了下來!

眼見木藜的臉就要被劃破,忽然“當”的一聲,端午手中鋼刀脫手飛了出去,同一瞬間,木藜使勁全身力氣擡起膝蓋狠狠頂在端午的小腹上,緊握著的右手五指箕張,猛地朝端午臉上蓋了過去。

這麽近的距離,端午完全沒想到外面竟然有人打援手,吃驚之下還未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木藜結結實實打到了臉上,只覺雙眼驀地火燒火燎,忍不住慘叫一聲,往後便倒,咕嚕一下滾在了床邊。

木藜趁勢伸指連點端午穴道,端午哼都沒哼出了就軟軟摔成了一團。同時外面火光大亮,有衙役踹門進來,手執鋼刀把二人圍了個死。

展昭最後一個進來,目光在木藜染血的脖子停留了一下,沈著臉走到端午身邊,凝聲道:

“蕭五娘,你被捕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在七夕這個美好的日子裏,(づ ̄3 ̄)づ╭小木頭的翻身第一仗,duangduangduang~~~打響了!

展昭:為什麽我只有這麽一句泛濫著二氣臺詞……

左小溪:那加一句吧,親們七夕快樂(づ ̄3 ̄)づ╭,有情人終成眷屬~~~

朱珠:放著我來~~~祝所有的cp白頭到老,單相思的盡快表白,單身狗們早日脫單~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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